就让我的灵魂分散于四方
现在基本上都在@骨灰拌饭前tulpabot 发随笔了(。。。单纯是太多号切着不方便而已(。。。。如果以后遇到更加个人和私人的内容还是可能迁回来发,我说不准(
我想去陌生的城市,像幽灵一样成天游荡。
没有人认识我,没有人记挂我。那里没有我的过去,也没有将来,只有无限的岔路的随机性,像剪纸一样的光与影。我不属于那里,那里也必不会属于我,我会带着一种好奇的,天然的想法走过每一寸土地,穿过街巷和人群,我会在静默里观看他们的人生,很快远离,走向忘却。我却始终要知道我们不同,他们是有目的的人,而我只是、游荡,我是属于永恒的。没有人属于永恒,这是荒谬的说法。是的,但是在这种朦胧的,梦游式的云游里,其实就像走在水下的世界,一切都是波光和幻影。生命被拉长了,以至于不需要永恒。所有我需要做的事情只是思考和观看,我的面前呈现着千千万万不同的人生、还有人本身。
过了一会,小孟察觉到有人走来。倚着栏杆,凝伫在他的身侧。不仅也不远,刚还抬头就可以看见。可是他没有抬头。余光里的轮廓显得虚幻,恰是这种虚幻反射出一种铁亮的真实之象。墨色的及肩长发、深色的衣服。小孟静默良久,对平静和无波澜的思绪感到困惑。如果说,思绪平时是奔流泼下的瀑布,那么现在只能够是水缸里无鱼的清水。他终于举头望去,而那处空无一物。
萧遥开始笑,这次他是在他的脑子里,像一只清脆的小铃铛,或者是象牙白的罗盘,滴答走动的怀表,他说,为什么不可能….是我呢?一千只小铃铛在他身体里一起摇晃,因为一阵实际不存在的微风穿过他的身体,挠痒痒似的,于是一切都发出清越的笑声。
晚上,路灯,小巷,意识恍惚,看人像看鬼。没有面孔的,瘦长而模糊,影子比身体更鲜明,像是影子长久不疲倦地拖拽躯壳。哪怕他们在动作,同样在行走,我也看不清他们的脸,听不见他们说话,我感受不到真实。梦从没有边界的地方渗出来,意志遭遇侵吞。墨迹晕开,冗长的下坠、海面上的白色泡沫,水,淹没鼻息,沉浮。路灯开始变得柔软,变得粘稠,无数的几何体遵循某种散射定律,向蒲公英趋近,高密度的光之隧道,我心生疑惑:难道我要死了吗?这里是通往天堂或者什么极乐之地的灵魂归宿吗?
我社交障碍的原因是无法对真实的“人”本身建立一个具体而准确的印象概念,我认识的“人”都是抽象的,在我的眼睛里啪嗒一声灵与肉分裂。人是有两种层次的,像水和油那样泾渭分明。我用两只眼睛看,却没有办法把人类的灵魂装进肉里,长久以来感觉到突兀和不适应。当我真实地(静态地)和人接触,我只能感受到肉,在我的眼睛里只能看到,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的人,像流水线上的倒膜,一尊尊平移、沉默的塑像,无法被参透的石块一般(哪怕他们在动,很鲜活很吵闹,我仍然感觉到寒冷。)在灵上的视野我走的太远了,我能感知到,却不能真正掌握,又难以真正理解,平等地理解,又被肉的滞重阻隔,感觉到迷惑和混乱。这种长期分裂,让我不能感知任...
你在恐惧一种流逝,一种源于生命根部被腐蛀的空虚,一种感知的丧失,神圣不可拘束的生的激情在消亡,你的灵性全然蒸发了。这个世界附着在黏膜下,你感觉到困惑,却并不疼痛,一种钝感和紧缩感使你的胃抽搐,收缩。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坍缩,从最微末处开始,你开始展现出岣嵝的样貌,变得寒冷,感觉到万事万物都在离你而去,而你不甚在意。你的血要流进了,你也要流失殆尽了,你却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泪,发不出一丝呻吟。你不是局外人,你缺少清明和漠视一切的超脱,你仅仅是被困住了。你的观看飘忽,断续,你麻木而晕眩,是死亡咬住衣角。你越发昏昏欲睡。
你并不清楚这从何开始,又将在何时停顿、或者,它要剥夺你到什么程度呢?你的骨、你的...
这是你的朋友周易。
你走过花花绿绿的寿衣和团团锦簇的花圈,又穿过街道上人鬼未分明的热闹喧嚣,你看见那个人在那里等你。你终于来到周易面前,两排猖兵在你身后站得整齐。
在学会放猖后你第一次敢走近那条青石街。
拨动手腕上的大罗马表,于是所有的热闹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有风吹过,古老的街道清清冷冷。周易仍然站在那里冲你微笑,就像小时候那样。他站在街巷最深处的阴影里,黑色的衣装裹住身躯,双手拢进袖子,脸白的煞人。你的视线越过去,他身边的确没有浩浩荡荡的鬼怪大潮,也没有一个活人,于是世界上只剩下你和他,于是你对他回以笑容。
小时候你曾经捉住他的手,好整以暇地把他看着:我现在在这儿跟你说话,指不定在...
放学的路上突然想,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那么多那么多的谜题。其中的一些我能知晓原委的;一些是我能够朦胧地意识,却永远不知对错的;剩下来的更多更多,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为什么。而那些谜题几乎是无穷无尽的,它们只是存在,并不需要什么理由。我甚至不能够知道我不知道的还有什么。可是,在我的生命里,我的时间好像是无限的,于是好像可能性也是无限的。仅仅是一种错觉,但是似乎也….足够了。我知道,人都是会死的,而人有限的一生里能知道的东西是能够客观上被估量的,然而,在死亡到来之前,我,每一个人都会这么无知无觉地活下去,哪怕死亡就降临在下一秒。我们最多只能够意识到,自己将要死去,却不能真正感受到死亡,因为死亡意味着意......
喜欢春夏交季夜晚的风,坐在高楼上看脚下车流如注,看一条蔓向天边的金色曲线。四面通达的风和无重力感,在风的王国里,在风组成的正方形体块晶体里:一条,两条,千万条金色的线被编织,从开端到终末,于是那些抽象无比的线也浮现出来,群魔乱舞,在夜晚之下像我曾经构想的那样穿过空中,继而连续到彼岸,那些我看不见的地方。我小学的时候站在窗前,看见地上都是瓷砖格子,我对旁边的人说:好像一盘….巨大的棋。我发出了梦呓一样的声音。
我曾见过有人用很浪漫的想象描述一些数学曲线,他说,这不是鱼在我们眼里的拉长,而是我们在鱼眼里的静滞。cos,sin,tan,流动不竭的永恒之美,让我们想象一个开端,一个终端,想象永恒,而......